我想和你聊天

芹泽多摩雄×泷谷源治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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泷谷源治毕业后就没怎么和芹泽多摩雄联络了，并非是刻意的。他在做自己的事，忙起来的时候不分白天黑夜，主动问候别人的情况几乎没有，想必芹泽多摩雄也是如此。

最终只是从他人口中得知对方的情况和逢年过节简单的消息问候。

他不知道芹泽多摩雄现在做什么，变得怎么样，人在哪。

没人说，他也总是忘记问。

无论怎么样，会再见面重新有联系。抱着这种几乎不可能的心思，一年，两年，一直到他过了25岁生日也丝毫没有发展。

甚至生日当天发来祝贺消息的人里也没了芹泽多摩雄。

泷谷源治没问，他觉得这是个人自由，无论如何这都是形式，感情不会有太多变化的——也可能生疏了些。

过后的第二天夜里，他在办公桌前煎熬地处理原本不该由自己接手的文件，搁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。

是消息提示，来自芹泽多摩雄。

“现在有时间吧，下来。我想和你聊天。”

这么多年他的强硬态度还是没变——泷谷源治都想再放他一阵子再回复了。

反正也没有工作的兴致，能见面聊聊也好。

拿起挂在衣架上的风衣穿上，一出办公室走廊的风还是吹得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，冬天的夜晚真的很冷。

下楼之后他在马路边的防护栏前看到了许久不见的芹泽多摩雄，他看起来没有变化太多，依然是一副看起来很邋遢又随意过度的样子，头发理得很短，衔着一支燃了半截的烟，曲起一条腿靠在栏杆上，低头专注地盯着手机屏幕。

“……筋肉人。”

犹豫了一下，泷谷源治到嘴边的称呼还是改成了过去任性取的外号，所幸这算是条件反射了，芹泽多摩雄几乎是立刻抬起了头。

依然是一副仿佛潜在威胁的表情，黝黑的眼睛夜晚看起来也很亮，嘴角有他熟悉的弧度：“唷，好久不见。”

“你也知道。”

泷谷源治收紧了风衣领口走过去，一拳轻轻地擂在他背上，接着也笑了起来。

“你变了很多。”

芹泽多摩雄拿出一根烟就着自己这根点燃递过去。

是七星，以前芹泽多摩雄没少从他这里顺。

“你也是，不过还能看得出来是穷鬼。”

泷谷源治接过塞进嘴里，在他旁边坐下，腿和腿贴在一起，能感觉到芹泽多摩雄身上依然是他熟悉的温度。

“啊，可惜我也能结婚了，还是有人不会因为穷就嫌弃我。”

“嗯？”

泷谷源治转头看他，芹泽多摩雄把手机刚放回口袋里，依然是低头的状态。

“可能来年春天就会举行婚礼吧。”

“哦……那很好。”泷谷源治吐出一口烟，“当初他们都说你这样下去，一辈子不会有人愿意嫁给你。”

“对吧？他们都错了哈哈哈。”芹泽多摩雄干笑了几声，掐灭烟头。

“为什么今天要见我，这么多年你都没说过。”

“只是忽然想起来毕业到现在只有你还没有见到，看到你过得很好我就放心了。”

他的口吻欣慰得像放下了心头巨石。

泷谷源治手指夹住烟，缩起双肩笑了几声：“我过得不好你能怎么样？”

芹泽多摩雄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回了话：“会担心一辈子吧。”

“谢了，我还不至于你也要这么担心。”烟终究还是没了味道，把烟也掐灭在旁边，泷谷源治剁了剁冻得有些僵硬的脚笑道。

“怎么可能不担心啊……”

芹泽多摩雄顺口又接了这么一句，看到他疑惑的眼神又改了口：“不，我的意思是，你能适应生活就好。”

“哦。”

泷谷源治握紧还在口袋里的双手，彻骨的凉意仍然无法阻挡。

“总之今天就是说这个，新年之后我要离开这里了。”

芹泽多摩雄站直身体，眼睛放在他身上语气郑重地说道。

“我不会想你的。”泷谷源治低下头嘟囔。

“我知道，但你放不下吧，说出来才能让你安心。”

“啊，没事的话我就上去了，你也快回去。”

芹泽多摩雄说中了，以他的性格不会乖乖承认他也知道，所以干脆告别更好。

“好，那我不打扰你了。”

“再见……芹泽。”

泷谷源治进门前才听到芹泽多摩雄的回话。

“再见，源。”

他再回头看时，芹泽多摩雄已经离开了那个位置，空荡荡地像不曾有人呆过。

他进电梯前把手机拿出来，又把刚才收到的消息看了一遍。

“我想和你聊天。”

他重复着最后一句话，按了电梯门开关走进去。

“那就多说点啊……”

还有很多话没说，还有一些事没说出来。

没机会说了。




毕业仪式结束那晚，芹泽多摩雄把泷谷源治单独叫到了走廊的一侧角落里，窗户正对着外面夜景。

“干什么啊穷鬼？”

被扫兴的泷谷源治满脸不高兴地靠住墙，身体软绵绵得像被抽去了骨头。

芹泽多摩雄一只手扶住他的腰防止他滑下去，眼睛却在看窗外。

“我想和你聊天。”

“难道没有人教你想和别人聊天时要看着对方的眼睛吗？”

“我不想看你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你长得帅。”

“……好吧，那你想聊什么？”

泷谷源治已经有些醉了，脑袋完全靠在了他肩头。

“就是随便聊聊……”芹泽多摩雄眼睛还是看着外面没回头。


没准能说出我喜欢你。




FIn.